第十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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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當太陽的位置移到頭頂上時, 激烈的鼓聲響起。
軍法有雲:聞鼓則進，鳴金而退。
鼓聲，就是進攻的信號。
隨著鼓聲響起, 馮旗猛地抽抽腰間長刀, 直指前方。烈日將他的臉曬得紅撲撲的，也讓人無法直視那閃亮的光芒。
他大喝道：“養兵千日, 用兵一時如今就是我等報效縣尉厚養之恩, 護衛全縣百姓之時！”
他巧妙地將報效縣尉之恩放在了護衛百姓之前，不會戰事緊急, 此時倒也沒人專門去挑他的理。
秦游如今軍中多輕俠, 而輕俠多重義輕死之人，馮旗三兩句話立刻把他們情緒調動得嗷嗷叫, 一個個也有樣學樣拔出長刀。
“男兒本自重橫行，建功立業就在今日, 隨我沖殺！”
言罷，他第一個拔足向山道上奔去。
“建功立業就在今日！”
馮旗全盤學習了秦游的帶兵之法, 推食食之, 推衣衣之，他所管轄的士卒中如果遇到其餘方面的棘手事，也會竭盡全力去幫忙解決。
所以盡管馮旗在個人資質上稍遜其餘幾人一頭，但憑著隊伍超高的團結屬性，還是坐穩了老大哥的位置, 也就只有直屬秦游的親衛隊能夠和他掰掰腕子。
現如今馮旗這個當頭的率先沖了上去，他所轄的一隊焉能不賣命？一個個的都吼著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拔刀沖鋒。
不過因為山路又陡又窄, 即便最寬處也不過是只允許三個人並排通行, 大多數地段容下兩個人都勉強。
所以說是沖鋒，實則走到中途最陡那一段時, 已經到兩個盾手交替掩護著前進，馮旗也被自己的親衛護在了最中央。
而站在山腳下觀戰的秦游此時也是悄然握緊了拳頭。
別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從容姿態，甚至連具體的進兵細節都交給馮旗這些個少年郎去規劃籌謀，但實則他的內心是極為緊張的。
如今的漢中郡，靠近蜀地的四縣已經先後落於賊手，成固堅守至今，全靠他籬笆紮得緊和手上有只堪稱精兵的隊伍。
在他就任縣尉的半年多時間裏，大大小小的戰事打了七八場，每次都是勝利，對覬覦成固的勢力給予了極大的震懾。
成固的百姓中甚至流傳起了“成固非城固，全賴秦周章”的民謠。
許多人將他誇成州郡豪傑，成固未來領袖，帶兵奇才，過分點的甚至稱他為“秦嫖姚”，將他比作冠軍侯。
但秦游這個當事人知道，不是這樣的。
過往取得的勝利其實細細算來，並沒有什麽好吹噓的。
除了雪夜戰縣寺那場猝不及防的遭遇戰，其餘勝利特點都是一致的，以多打少，用騎兵打步兵，有堅城作為依靠，還有生力軍可以隨時支援。
這都還沒算上彼此的訓練、裝備的專業度，後勤保障和戰鬥意志。
說白了就是用一只經過專業訓練，戰鬥意志高漲、吃飽喝足睡得香，還武裝到牙齒的精銳部隊，騎著馬去驅散了一批餓著肚子，武器頂天了就是木桿竹棍，實在活不下去才想著鋌而走險的流民。
如果這都能打輸，他不如冬天凍上一塊豆腐碰死自己。
這也是縣中許多世家子弟一直譏諷他的根源。
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沒有什麽了不起的，讓他們上他們也是真的行啊。
但這次就不一樣了。
從驅逐防禦轉為全力進攻，敵人的人數從不到百人變為六百餘人，還全是青壯。兵器武備也迎來了大升級。
即便這夥人是爭奪留壩的失敗者，但能參與爭奪本身就代表了實力不錯。
而留壩被攻占後，可以想見兵器武備庫遭到了多刮地三尺的洗劫。
寇匪是生產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破壞單位，其破壞的屬性註定了他們要以劫掠為生。
而在關於一個承平日久，民不知兵的內地縣城，兵械武備庫中能囤積多少的軍械鎧甲的這個問題上，秦游擁有絕對的發言權。
所以只有這一仗打勝了，縣中的那些雜聲才會徹底消失，他才算真正在成固站穩站穩了腳跟，晉升為亂世中的棋手。
經過系統的加持，秦游的目力達到一個常人遠不能及的水平，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見攻山的一隊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。
“如能通過此段，則玉華山無憂矣。”一直在旁觀戰的丁逢忽然出言道。
“是啊，我軍如此大張旗鼓，山中之賊必然已經知曉，然則直到此時，尚未有賊人露頭，午間山上也無炊煙升起，恐怕是早已備好了陷阱在等我們。”
丁逢又道：“上山之路僅此一條，又唯有此處地勢崎嶇，最好設伏。”
秦游沒有再說話，只是默默地看著，為馮旗懸著心。
馮旗作為秦游手把手教出來來的弟子，對如此簡單的問題自然是洞若觀火。
更何況在戰前的多次研討會上，秦游都三番五次的指出，以白謙為首這夥玉華山寇賊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，不是過往一驅就散的流民，要打頭陣的他謹慎謹慎再謹慎。
初戰不利，最容易挫傷銳氣。
所以他冷靜的下達了命令：“盾牌手掩護弩手上前，三輪自由覆蓋射擊。”
從他目前這個角度看過去，面前的路幾乎陡成了一條垂直的線，自由覆蓋射擊，就是防著賊人仗著草密林深埋伏。
這也是秦游最近發現了煤礦，如今正堆在山下拿兩車弩箭給予他們的底氣。
能用武器裝備解決的問題，那就不要用人命去填。
武器裝備生產花得了多少時間啊，頂天了不過三五天，而人長成少說要個十三四年。
馮旗發號施令完畢，立刻就有人拍著肩膀，按著順序，一個個小聲將命令傳了上去。
然後整個隊列的陣型立刻變了，先是頂在最前的兩個盾手就地將盾放了下來，然後後排的盾手沿著他們兩翼展開，重重將盾杵在了地上，或靠在了斜坡上，憑借著這一支點，幾乎是將整個人半掛在了山壁上為後面的弓弩手提供了防禦。
跟著馮旗的一個親衛不解道：“隊長，有這個必要嗎？咱們都走到半山腰了，這山上除了個鳥雀，連個人影也沒見著，該不會是賊人畏懼我等威名，早早棄了營寨逃跑了吧。”
要不怎麽說是驕兵悍將呢，自打跟了秦游之後就一直贏，而且往常剿的那些“寇匪”也是一觸即潰，想不生輕蔑之心都難。
在普通士卒看來，這些盤踞在玉華山的失敗者，與過往那些寇匪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，用不著如此重視。
馮旗橫了他一眼，斥道：“軍中三大紀律第一條是什麽？”
親衛訕訕，摸著鼻子不好意思道：“一切行動聽指揮。”
馮旗再道：“之前縣尉一直說與敵交戰要註意什麽？”
直屬領導發火，氣勢非同一般，那親衛即便再不願意，也只得回道：“縣尉說，戰術上藐視敵人，戰略上重視敵人。驕傲輕敵，是兵家大忌，我不希望你們像我一樣，為了明白這個道理，要用人命教學費。”
馮旗在訓斥親衛，調整軍心士氣的同時，有盾牌手掩護的弓弩手也已經扣動了扳機。
“嗖嗖嗖。”啥時間，箭如飛蝗，向著上方大塊似乎沒有任何人類痕跡的雜草灌木從中射去。
三箭畢，沒有任何動靜。
盾牌手再往前幾步，已經攀上了陡坡的中段，弓弩手也隨之上前，又是三箭射出。
這回總算有了動靜，慘嚎聲接二連三，攪碎滿山的寂靜。
馮旗的親衛先是驚疑不定，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，臉色青白閃爍，咬咬切齒道：“狗賊，果然有埋伏。若非隊長謹慎，咱們全隊都得折在這。”
至於這麽說的原因，那當然是因為漢軍臨陣搜敵的套路是固定的，一輪三支箭，射過就算。
畢竟如果一輪沒發現，就證明在弩箭的射程只能沒有埋伏敵人，而這個距離，已經足夠拔出刀劍從容應對了。
但被人居高臨下埋伏不同，因為擂石滾木速度更快，需要更遠的距離反應。
馮旗則是心中閃過一絲異樣，普通郡卒不知曉，但他是知道的。
這回分發下來的弩都是南笙改造過的，射程要遠了五步左右。
再加上二輪射擊前進的三步，裏外裏就是八步。
山上這幫孫子到底給他準備了什麽套，居然要放那麽遠。
不過劇烈的戰爭進程，很快就讓他知道了。
代價和秦游一樣，也是人命。
與此同時，選擇從旁邊山峰繞路而上的薛臯也遇到了極大的麻煩。
那條獵人所說，他們先前抵近偵查也還存在著的小路，不知何時被山洪沖垮了，唯餘一道高約三丈的斷崖，無聲的註視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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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治平八年，帝為成固縣尉，率軍攻玉華山。初，戰事不利。——《梁高祖實錄》
2.縱觀梁朝名將，我本人最喜歡的是靖邊侯馮旗，盡管他作為成固系的老大，在戰績戰績完全被兩位弟弟給壓過去了。
但馮旗強就強在上下一心，無論打什麽樣的仗都能穩紮穩打，是最讓人省心的那個。
你把他放哪，誒，你就知道不用操心了，包贏的。
在作戰風格上，可以說是得了秦游的真傳。——叫我蜀黍·《歷代名將匯編之兩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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軍法有雲:聞鼓則進，鳴金而退。
鼓聲，就是進攻的信號。
隨著鼓聲響起, 馮旗猛地抽抽腰間長刀, 直指前方。烈日將他的臉曬得紅撲撲的，也讓人無法直視那閃亮的光芒。
他大喝道：“養兵千日, 用兵一時如今就是我等報效縣尉厚養之恩, 護衛全縣百姓之時！”
他巧妙地將報效縣尉之恩放在了護衛百姓之前，不會戰事緊急, 此時倒也沒人專門去挑他的理。
秦游如今軍中多輕俠, 而輕俠多重義輕死之人，馮旗三兩句話立刻把他們情緒調動得嗷嗷叫, 一個個也有樣學樣拔出長刀。
“男兒本自重橫行，建功立業就在今日, 隨我沖殺！”
言罷，他第一個拔足向山道上奔去。
“建功立業就在今日！”
馮旗全盤學習了秦游的帶兵之法, 推食食之, 推衣衣之，他所管轄的士卒中如果遇到其餘方面的棘手事，也會竭盡全力去幫忙解決。
所以盡管馮旗在個人資質上稍遜其餘幾人一頭，但憑著隊伍超高的團結屬性，還是坐穩了老大哥的位置, 也就只有直屬秦游的親衛隊能夠和他掰掰腕子。
現如今馮旗這個當頭的率先沖了上去，他所轄的一隊焉能不賣命？一個個的都吼著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拔刀沖鋒。
不過因為山路又陡又窄, 即便最寬處也不過是只允許三個人並排通行, 大多數地段容下兩個人都勉強。
所以說是沖鋒，實則走到中途最陡那一段時, 已經到兩個盾手交替掩護著前進，馮旗也被自己的親衛護在了最中央。
而站在山腳下觀戰的秦游此時也是悄然握緊了拳頭。
別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從容姿態，甚至連具體的進兵細節都交給馮旗這些個少年郎去規劃籌謀，但實則他的內心是極為緊張的。
如今的漢中郡，靠近蜀地的四縣已經先後落於賊手，成固堅守至今，全靠他籬笆紮得緊和手上有只堪稱精兵的隊伍。
在他就任縣尉的半年多時間裏，大大小小的戰事打了七八場，每次都是勝利，對覬覦成固的勢力給予了極大的震懾。
成固的百姓中甚至流傳起了“成固非城固，全賴秦周章”的民謠。
許多人將他誇成州郡豪傑，成固未來領袖，帶兵奇才，過分點的甚至稱他為“秦嫖姚”，將他比作冠軍侯。
但秦游這個當事人知道，不是這樣的。
過往取得的勝利其實細細算來，並沒有什麽好吹噓的。
除了雪夜戰縣寺那場猝不及防的遭遇戰，其餘勝利特點都是一致的，以多打少，用騎兵打步兵，有堅城作為依靠，還有生力軍可以隨時支援。
這都還沒算上彼此的訓練、裝備的專業度，後勤保障和戰鬥意志。
說白了就是用一只經過專業訓練，戰鬥意志高漲、吃飽喝足睡得香，還武裝到牙齒的精銳部隊，騎著馬去驅散了一批餓著肚子，武器頂天了就是木桿竹棍，實在活不下去才想著鋌而走險的流民。
如果這都能打輸，他不如冬天凍上一塊豆腐碰死自己。
這也是縣中許多世家子弟一直譏諷他的根源。
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沒有什麽了不起的，讓他們上他們也是真的行啊。
但這次就不一樣了。
從驅逐防禦轉為全力進攻，敵人的人數從不到百人變為六百餘人，還全是青壯。兵器武備也迎來了大升級。
即便這夥人是爭奪留壩的失敗者，但能參與爭奪本身就代表了實力不錯。
而留壩被攻占後，可以想見兵器武備庫遭到了多刮地三尺的洗劫。
寇匪是生產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破壞單位，其破壞的屬性註定了他們要以劫掠為生。
而在關於一個承平日久，民不知兵的內地縣城，兵械武備庫中能囤積多少的軍械鎧甲的這個問題上，秦游擁有絕對的發言權。
所以只有這一仗打勝了，縣中的那些雜聲才會徹底消失，他才算真正在成固站穩站穩了腳跟，晉升為亂世中的棋手。
經過系統的加持，秦游的目力達到一個常人遠不能及的水平，所以他能清楚地看見攻山的一隊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。
“如能通過此段，則玉華山無憂矣。”一直在旁觀戰的丁逢忽然出言道。
“是啊，我軍如此大張旗鼓，山中之賊必然已經知曉，然則直到此時，尚未有賊人露頭，午間山上也無炊煙升起，恐怕是早已備好了陷阱在等我們。”
丁逢又道：“上山之路僅此一條，又唯有此處地勢崎嶇，最好設伏。”
秦游沒有再說話，只是默默地看著，為馮旗懸著心。
馮旗作為秦游手把手教出來來的弟子，對如此簡單的問題自然是洞若觀火。
更何況在戰前的多次研討會上，秦游都三番五次的指出，以白謙為首這夥玉華山寇賊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，不是過往一驅就散的流民，要打頭陣的他謹慎謹慎再謹慎。
初戰不利，最容易挫傷銳氣。
所以他冷靜的下達了命令：“盾牌手掩護弩手上前，三輪自由覆蓋射擊。”
從他目前這個角度看過去，面前的路幾乎陡成了一條垂直的線，自由覆蓋射擊，就是防著賊人仗著草密林深埋伏。
這也是秦游最近發現了煤礦，如今正堆在山下拿兩車弩箭給予他們的底氣。
能用武器裝備解決的問題，那就不要用人命去填。
武器裝備生產花得了多少時間啊，頂天了不過三五天，而人長成少說要個十三四年。
馮旗發號施令完畢，立刻就有人拍著肩膀，按著順序，一個個小聲將命令傳了上去。
然後整個隊列的陣型立刻變了，先是頂在最前的兩個盾手就地將盾放了下來，然後後排的盾手沿著他們兩翼展開，重重將盾杵在了地上，或靠在了斜坡上，憑借著這一支點，幾乎是將整個人半掛在了山壁上為後面的弓弩手提供了防禦。
跟著馮旗的一個親衛不解道：“隊長，有這個必要嗎？咱們都走到半山腰了，這山上除了個鳥雀，連個人影也沒見著，該不會是賊人畏懼我等威名，早早棄了營寨逃跑了吧。”
要不怎麽說是驕兵悍將呢，自打跟了秦游之後就一直贏，而且往常剿的那些“寇匪”也是一觸即潰，想不生輕蔑之心都難。
在普通士卒看來，這些盤踞在玉華山的失敗者，與過往那些寇匪並沒有本質上的不同，用不著如此重視。
馮旗橫了他一眼，斥道：“軍中三大紀律第一條是什麽？”
親衛訕訕，摸著鼻子不好意思道：“一切行動聽指揮。”
馮旗再道：“之前縣尉一直說與敵交戰要註意什麽？”
直屬領導發火，氣勢非同一般，那親衛即便再不願意，也只得回道：“縣尉說，戰術上藐視敵人，戰略上重視敵人。驕傲輕敵，是兵家大忌，我不希望你們像我一樣，為了明白這個道理，要用人命教學費。”
馮旗在訓斥親衛，調整軍心士氣的同時，有盾牌手掩護的弓弩手也已經扣動了扳機。
“嗖嗖嗖。”啥時間，箭如飛蝗，向著上方大塊似乎沒有任何人類痕跡的雜草灌木從中射去。
三箭畢，沒有任何動靜。
盾牌手再往前幾步，已經攀上了陡坡的中段，弓弩手也隨之上前，又是三箭射出。
這回總算有了動靜，慘嚎聲接二連三，攪碎滿山的寂靜。
馮旗的親衛先是驚疑不定，隨即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，臉色青白閃爍，咬咬切齒道：“狗賊，果然有埋伏。若非隊長謹慎，咱們全隊都得折在這。”
至於這麽說的原因，那當然是因為漢軍臨陣搜敵的套路是固定的，一輪三支箭，射過就算。
畢竟如果一輪沒發現，就證明在弩箭的射程只能沒有埋伏敵人，而這個距離，已經足夠拔出刀劍從容應對了。
但被人居高臨下埋伏不同，因為擂石滾木速度更快，需要更遠的距離反應。
馮旗則是心中閃過一絲異樣，普通郡卒不知曉，但他是知道的。
這回分發下來的弩都是南笙改造過的，射程要遠了五步左右。
再加上二輪射擊前進的三步，裏外裏就是八步。
山上這幫孫子到底給他準備了什麽套，居然要放那麽遠。
不過劇烈的戰爭進程，很快就讓他知道了。
代價和秦游一樣，也是人命。
與此同時，選擇從旁邊山峰繞路而上的薛臯也遇到了極大的麻煩。
那條獵人所說，他們先前抵近偵查也還存在著的小路，不知何時被山洪沖垮了，唯餘一道高約三丈的斷崖，無聲的註視著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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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治平八年，帝為成固縣尉，率軍攻玉華山。初，戰事不利。——《梁高祖實錄》
2.縱觀梁朝名將，我本人最喜歡的是靖邊侯馮旗，盡管他作為成固系的老大，在戰績戰績完全被兩位弟弟給壓過去了。
但馮旗強就強在上下一心，無論打什麽樣的仗都能穩紮穩打，是最讓人省心的那個。
你把他放哪，誒，你就知道不用操心了，包贏的。
在作戰風格上，可以說是得了秦游的真傳。——叫我蜀黍·《歷代名將匯編之兩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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